“网吧五连坐来不来?”
“来。我还带了一个朋友,你那边有谁?”陈长安歪着脑袋,对着手机另一端的阿涛大呼小叫。
“我、小刘还有老宫,你不是带了个朋友么,来了正好凑齐五个人,老宫你可能不熟,我跟你说人家可是最强王者!”
“哇靠哦,最强王者这么强啊。”
“那是。我们这可是豪华车队,个个都是精兵强将,尤其是老宫,打野技术堪比克利尔辣舞九。”阿涛在另一端滔滔不绝地吹嘘,“快点儿,我们快要开了。”
“行行行,马上到。”
等到陈长安和冷夏赶到的时候,阿涛已经在召唤师峡谷中厮杀许久了,他看到陈长安进来,摘下来耳机,对着陈长安笑了笑。阿涛长得很瘦,个子高高的,眼眶深陷,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嘿,来啦,这身后的是谁啊?”阿涛挠了挠头,对着陈长安身后怯生生的冷夏笑了笑。
陈长安有些想笑,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一向疯疯癫癫像个假小子的丫头也会怯场,像个刚刚出嫁见婆婆的小媳妇一样,小手攥紧了陈长安的衣角。
“你怕什么啊,这是我发小,就是我以前常和你说的那个天天和我一起在网吧厮杀的那个死党。”陈长安握住了冷夏的手,有点冷。
冷夏吐了吐舌头,小声的说道:“我不是怕,就是有点紧张……”
“来来来,给你们介绍下,这是老宫,这是小刘。”阿涛转身让了让,陈长安这才注意到身旁坐着两位年轻人。
哪位小刘自然不用介绍,同一研究所的同事。只不过,那个叫“老宫”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老宫低着头,一边扣上袖口的扣子一边抬头,露出礼貌的微笑:“你好,我叫宫水玄,陈长安是吧?久闻大名。”
陈长安有些发愣,第一反应是阿涛这小子哪里叫来这么一帅哥。他鼻梁高挺,脸颊丰润有度,就连穿衣也十分得体,身穿一身洁白的学术外套,跟陈长安这种一忙起来就几十年不洗头的邋遢鬼一对比,差距立马就出来了。
“陈长安。”陈长安赶忙冲上去握了握他的手,心中五味杂陈,暗自腹诽怪不得一向无法无天的冷小妞,如今就像是转了性子,变成了温顺可爱的小猫。
原来是看见帅哥就变得温柔了啊!
那个动不动就大喊着老娘老娘的冷小妞呢!
那个动不动就要武力胁迫、泰拳警告的暴力女呢!
为什么人设转变的那么快,几乎是短短地一瞬间就伪装成了娇羞可爱的小公主啊喂!
真是见色忘义啊!
陈长安对着冷夏翻了翻白眼,以示对她见色忘义的不满,忍不住提醒道:“这是以前的老游戏了,你会玩么?”
“会一点,但是不是很厉害,不过不会拖你的后腿的。”冷夏侧着脸,伸手将额前的细碎头发捋了捋,“长发是挺烦人的。”
“这样子不挺仙的么?”陈长安对她笑了笑。
“唉,当初就不应该下凡的。”
“二师兄?”
“滚。”
冷夏对陈长安怒目而视,洁白干净的手从白色蕾丝花边的袖口上露了出来,她将手里的书,放在桌子上,陈长安偷偷的看了一眼书的名字。
老人与海。
实在看不出来冷夏居然喜欢看《老人与海》,陈长安咂了咂嘴,这本书他也挺爱看的,是现代美国小说作家海明威创作于1952年的一部中篇小说,也是他生前发表的最后一部小说。
故事写的是一个老渔夫圣地亚哥在连续八十四天没捕到鱼的情况下,终于在第85天的时候发现了一条重量超过1500磅的大-麻哈鱼,并开始了长达3天3夜的搏斗,大鱼才终于筋疲力尽浮上水面,被他杀死。
不过上天似乎没有将幸运再一次降临在老人的身上,老人在归程中一再遭到鲨鱼的袭击,最后回港时只剩鱼头鱼尾和一条脊骨。
是挺可悲的。
冷夏的确是不大会玩,所以给陈长安打得辅助。阿涛则是中单,老宫打野,小刘是上单。
冷夏选了个锤石,开局便直奔对方野区,陈长安选了个小炮慢吞吞跟在她后面走着。
你知道么,这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够一直的飞,飞累了就睡在风里,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死亡的时候。
我说这些,无非想让你知道,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她带闪现传送。
陈长安从来没有想到原来排位是这么复杂,锤石居然还能带传送,他本以为一个人做的好就行了,可是两个人打下路,单是自己做的好是不够的。
闪现只有一次,回城还在读条。如果只是冲动,请不要空大。
现在10:11分,阿涛则在中路疯狂补兵,上路小刘也依旧在抗压。全局劣势时,老宫能做的也只有埋头刷野,陈长安则是略微有些出神,呆呆地看着冷夏,目光温和像是长辈的爱抚,仿佛再说,躲了一辈子锤石的钩子,那钩子会不会很难过?
他的辅助终于走了,陈长安希望她只是一时气恼,她会回到我的身边。他不敢离开塔下,你知道,当一个人失去过,也就不再尝试信任别人了。
所以他决定当补完四百个兵,就忘了她。
“只有这些野怪愿意陪我,他们信守承诺,准时来看望我。蓝爸爸,别锤我了,打完你送我根腰带好么?一会儿你回来我就来找你。”
现在是18:23,他的世界是灰色的,刚刚在下路的塔下,他天真的认为能杀掉那惊慌的提莫,当听到boom,他知道他中了毒,那就叫醉生梦死,他忘记了关于她的一切,回到了泉水。
就在1分钟之后会在小龙处爆发一场9人的团战,即使他不在那里,他也知道那场战争的结局,于是他在20:00的时候点下了投降,队友在说些什么,当五盏绿灯亮起,他知道,我们要重开一局。
现在是这场比赛的第二十五分钟,陈长安坐在电脑前首鼠两端,四个队友已经在瞬间被对面团灭,复活的他不知该何去何从,人真是复杂的动物,说爱说恨都真的太笼统,就像对面的剑姬一样,明明是残血,她却依旧不舍得放弃。
他终于又来到召唤师峡谷。
来到下路的防御塔。
想起他曾经的辅助,他突然觉得好难过,因为他始终认为,站在这草丛里的应该是两个人。
陈长安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几人仍然埋头苦战、沉湎于游戏。不免有些苦笑,盯着灰色的屏幕,打算偷闲抽根烟,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根红苹果,然后惬意的抽了起来。
陈长安仰面看着青色的烟雾袅袅升起,他在想,顾疏影呢,她现在在做什么?
他拿出手机给顾疏影发了一个短信,虽然知道自己没什么优势也没什么信心,但陈长安还是期待着一种叫做“奇迹”的东西发生。但是他又突然觉得苦恼起来,为自己抱不平,觉得自己像是在乞讨。
就是在向顾疏影乞讨,但顾疏影会“怜悯”他么?
这不是什么交易,爱情这种东西本来就是莫名其妙的对不对,况且世界上优秀的人已经很多了,就光她们组里就有一个美国留学回来的高富帅,自己又有什么希望呢?
“在吗?不知道你有没有空,要一起出来走走么?”陈长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在手机上打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会不会被她当做失心疯?
她要是看不到就好了。
“好啊,你在哪里呢?我现在在酒仙桥附近,你方便过来么?”
陈长安心中突然有些忐忑不安起来,不是因为他离酒仙桥太过遥远,而是他现在就在酒仙桥。
“你等我一会儿。”陈长安鬼使神差的打出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对着冷夏和阿涛等人报以歉意的笑容:“我有点事,一会回来。”
“好啊,是不是军队里的人找你啊?让你小子不学好。”冷夏笑着对陈长安说,可是扭过头去,一双星星点点的眸子却突然黯淡下来,像是被云层覆盖的月光。
“抱歉,改天再聚。”陈长安匆匆忙忙的离开。
出了网吧,陈长安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才刚到晚上八点街道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了,只剩下孤零零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昏黄灯光,第一次见她是不是要买些礼物什么的呢?
像冷夏说的一样买九十九朵红玫瑰或者是买一束红玫瑰代表着一心一意?
陈长安亦步亦趋的走到花店,买了一束鲜红的玫瑰花,并没有买九十九朵。摆脱,虽然陈长安的情商有些低,但是他又不傻,谁也知道九十九朵玫瑰花是用来求婚的。
他手里拿着玫瑰花,走了几步,突然又折返回去买了一颗口香糖放在嘴里嚼着。唔,似乎大多数女性都不喜欢男生抽烟,他想。
再次见到顾疏影是在一家咖啡馆,她坐在靠角落的位置,手指在雾气浓重的玻璃上写写画画,然后又呵了一口气,将所有凌乱的线条都擦拭去。
“嗨。”陈长安和她打了一声招呼,他将手背在后面,身后是一束玫瑰花。
顾疏影的眼睛弯成了两个月牙,她饶有兴趣的看着陈长安,调笑道:“带了花?”
陈长安突然有些窘迫起来,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不安。
顾疏影笑着看他,她笑的很随意,露出整齐的牙齿还有两颗调皮的小虎牙。她耸了耸精致的鼻尖,亮银色的耳环一动一动的,清澈的瞳孔中带着狡黠的笑。
“是玫瑰花,对不对。”
陈长安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膀,将背后那一束芬芳的玫瑰递了过去,笑道:“送给你。”
“谢谢。”顾疏影低着头接过了那束花,长长的睫毛低垂下来,遮住了她明亮的眼睛。
顾疏影今天也穿着浅白色的衬衫,上面还有着一个卡通样式的猫,陈长安的心脏突然狠狠地跳动了一下,他再一次后悔没有戴着哪条幼稚的卡通猫围巾了。外面的灯光透过窗户露出的缝隙照在她的身上,她细软笔直的黑色长发被微风轻轻吹起,这一刻的顾疏影就像是透明,整个人镶着金色的边。
一切就像做梦一样。
陈长安看了一眼玻璃窗外的狂风肆虐,笑了笑:“今天天气真不错啊,就是有点热。”
顾疏影笑了笑说道:“是的,的确挺热的。”
陈长安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啥了。不过他很快就察觉到了自己话中的问题,老脸有些羞红,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嘿,还真让冷夏说对了。
太他么丢人了,太特么丢母校的脸了。
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仿佛拉近了一点。
外面响起了轰鸣作响的引擎声,从一辆雪白色的雪佛兰上下来一对情侣,女的靠在男人的怀里悄悄地说着情话。陈长安扭过头来,两个像是得了社交障碍的人默默地喝着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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